敛:“是啊,人群聚作一团,便极易失控,一旦有人扇动,后果不堪设想。我已同京兆府的彭琢文说过,要他们增派人手严管街坊市井,若有任何危言耸听之风,第一时间训责,若对方太过,便……”
她拖了下尾音。
“便什么?”沉冽问。
夏昭衣一笑:“便抓走严查,若他情况属实恶劣,今后河京的所有商家和富人就都不给他活做,也不和他生意往来,让他无钱可挣。”
沉冽澹笑:“好主意。”
“你呢?”夏昭衣侧头看他,“城外形势如何?”
“一切都好。”
夏昭衣眉心微合,与他并肩走了十来步后,她道:“没啦?”
“嗯?”沉冽看她。
“一切都好,就,没啦。”
沉冽眉眼浮起困惑,不知她想问什么。
在城外时,程解世已不时书信回城,一封又一封,而整体来看,确实一切都好。
毕竟真正的恶战,要么今夜开始,要么等到明日,又要么,是未来不知哪一日。
夏昭衣“哦”了声,看着他的眼睛道:“那我问吧。”
“好。”
“殡宫如何了,李豪他们呢?”
“还是那样,他们自困于殡宫中,我进城前,他们又派了几次幕僚出来商谈,我未理。”
夏昭衣点点头,又道:“盛业军呢?”
“我交给了程解世,由他新取番号。”
“嗯?”夏昭衣道,“这么快就收了他们?”
沉冽顿了下,道:“阿梨,你未看信吗?”
夏昭衣微微一笑,摇了摇头,目光一直望着他的黑眸。
沉冽冷白的面庞在这样的天光下非常好看,清俊柔和。而他的眼睛,深邃湛黑,眼型略狭长,睫毛纤细,并不过分浓密,完美得恰到好处,清隽无双。
沉冽终于注意到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,他的心跳砰然而起,微微避开视线,抬手摸了下自己的眉骨:“我沾到了泥吗?”
“嗯……对啊。”
夏昭衣抬手,指尖往他的眉骨上抹去,把那一撇虚空泥渍抹掉。
她的力道很柔,这不轻不重地指压所触到过的每一寸肌肤都让沉冽觉得滚烫,他的呼吸一下子全乱,脸颊亦不受控得浮起红霞。
夏昭衣忍着笑,收回手后漫不经心地揉搓了下指尖,背到身后:“盛业军,都没有反抗一下吗?”
沉冽轻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