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及此，云灯实话实说，“可能四月一过我就会醒来，也可能几个月之后才会醒过来，还有可能会……”

说到这里，他的声音顿了下来，垂着的浓密眼睫遮住了眼底的神色。

曲一眯眸看着他，突然开口接道：“几年？”

云灯愣了一下，仰头回视他，抿着唇没有立刻回答。

曲一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，心里逐渐变的越来越沉。

嘴唇动了动，他努力维持着自己声音里的镇定，又问道：“十几年？”

云灯听着曲一的声音，心口处抑制不住的传来了一阵密密麻麻的疼意。

他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曲一的话，而是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，用商量的语气问道：“曲一，我们之间做一个约定如何？”

又是约定？

曲一想到了他们之前的那个半年之约，他并未直接答应，而是反问道：“你想和我做什么约定？”

云灯想了想，回道：“你等我五年好不好？若是我在五年之内醒来了，我们就厮守一生，白头偕老，若是……若是我醒不过来的话，你就……”

“我就如何？”曲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之态。

不等云灯回答，他自顾自的问道：“难不成你还想让我离开你去和别人在一起？”

云灯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心慌，咬了咬唇说道：“五年之后你也还算年轻，到时候只要你愿意，完全还可以……”

还不等他的话说完，曲一便冷声打断，“我不愿意！”

用双手捧住了云灯的脸，他低头与他鼻尖相抵，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。

“云灯，你听好了，不管你什么时候醒来，或者是究竟会不会醒来，我曲一这辈子都只认定你一个人了，就算你沉睡一辈子，我也会在旁边守着你一辈子，直到生命的尽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