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城的私塾，都嫌我儿年幼。”

“于是便找到了这儿？”

郑夫子把话接了下去，他眼神有些玩味。

没想到自己的名号，已经传的满县城都是了。

不过就算传，也不是传的好话——他念书却不考功名，已经不符合这尘世教条了。

姜堰没有否认：“不错。”

郑夫子笑了笑，气定神闲的说道：“我这可不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地方。收不收孩子，我也是有规矩的。”

他这么个怪夫子，可有的是怪规矩。

萧望月这时候开了口：“那您的规矩，不妨说一说……”

她有一点不放心，教书育人，是一个词，而不是两件事。

私塾里的那些先生们，未必能全做到，郑夫子也不见得能全做到。

姜阿松虽然早慧，分得清是非黑白，可到底年纪小。

若是天天有一个人，在他跟前耳濡目染。

长久下来，再好的品行也会糟坏掉。

“我要先考考我的学生，够不够聪明，”

郑夫子笑微微地看向了姜阿松。

萧望月没有说话，这私塾通常是捧着银子就能去。

怎么到了郑夫子这儿，还要先出考题，看看学生是否聪明？

“我的儿子，当然聪明！”

姜堰脸色冷下来，他开始有一点不喜欢郑夫子。

对方拿腔拿调的，很像是在沽名钓誉，况且，阿松是他的儿子。

姜堰一直觉得姜阿松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。

郑夫子却不把姜堰放在眼中，只悠悠的说道：“若想在我这求学，三天后，考过了就能授学。”

萧望月无奈的一摇头，对方果然是个怪夫子。

可出乎意料的是，姜阿松却一点头——“三天后，我来！”

郑夫子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：这小童，倒有些不简单。

回到家后，姜堰抱着姜棉把新家的每一间屋子，通通逛了一遍。

而萧望月她蹲下身子，和儿子保持了一个同样的高度。

“那个夫子，虽然不合常理，可我觉得他会是一个好夫子。”

姜阿松半垂着眼睛，知道对方要问什么。

或许是直觉，他觉得郑夫子很吸引人。

这样的夫子，可比那些私塾里的老先生，要有意思的多。

萧望月摸摸他的头，儿子既然有自己的主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