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符轻轻一笑，身体往后仰一仰，面上浮起些高深莫测。

“族长，您觉得哪一方的赢面比较高？”

王家惯于在豪强的夹缝中生存，个个擅长平衡之术。老族长眯起眼，若有所思地看他片刻，“你攀上万安公了？”

王符挑一挑眉，“您觉得如何？”

族长眉头拧得紧，老半天才说出一句，“万安公府杀了王家嫡系的子孙，王家不可能和万安公府合作。”

王符呵呵两声，面色缓缓沉下，“我这个城防营统领虽然做得稀烂，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。您是捂不住了，才把王重德赶去盛京。我父说过，王重德是个祸害，您偏私了，若他来做这个族长，绝对弄死他。”

族长捂了捂胸，半晌没有说话。

王符盯住他，继续往下说，“何况盛京那头的说法只是推测，没有确实的证据，万安公府也没有回应。此事属于不了了之，您就当正义人士，为民除害。”

族长冷笑一声，“说服我没有用，家主还活着，你有什么理由上位？”

“万一死了呢？”

“死了？”

“不知。”

王符心下已经有了算计，狠狠地捏住手掌，重声道，“只要您表态支持我就行。”

族长挑起眼皮，说了另一个顾虑，“万安公府鞭长莫及。”

王符身体往前凑，话语说得慢，给老族长留出思考的时间，“人无远虑，必有近忧。您多想一想，现时云城确实离颖川遥远，有鞭长莫及之感。但万安军已经清除西北戎狄，再无后顾之忧。凭其强悍的武力，说不定哪天就兵临颖川城下。”

族长哼一声，“海城主志向高远，哪有可能放过颖川城。”

王符勾起唇，眉宇浮动着狡黠，“钱县丞与我有过命的交情，海城军围城之前，万安公派他去颖河渡口，与海城主谈判。现时他已全身而退……”

刚刚发生的事情，族长还未收到消息。闻言诧异抬头，“他回来了？”

王符点一点头，然后他眯起眼，半笑不笑地说，“钱县丞选择站在我这一边……”Ｍ.

族长盯着他看，目色渐渐凝重，“王秆应在城外，海城兵士一撤，他就会入城。家主是死是活不好说，但谁都知道他是下一任的家主。”王符不以为然，“黄毛小儿，乳臭未干。太平时期便也罢了，危局当前，他哪来的本事做家主之位？王家几百年的根基不能毁在他的手里。”

族长眉头皱得紧，“你想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