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衍被劫之后,宗族内的几个大户都在考虑家主之位,族长年事已高,压住这些人的七嘴八舌。尤其是王鹤,倒挂了两根眉毛说了好些阴恻恻的话。
话不好听,但是仔细分析也有道理。
颖川城确实是王家所建,几百年下来,繁衍生息,日渐热闹。但这个只是面子。王家人的里子,或者说根基是盐,朝代轮回,只要这个根基不断就能绵延不断。
万安公府和海城都是当世豪强,横起来甚至能与大宣朝皇帝争夺天下。王家不是对手,也没必要和任何一方作对。
他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,王家可以不参与。
王鹤的这个软骨头的说法,得了不少人的应和。立时就有人找出借口退场,王符明白,他们是想弃城而逃了。
有样看样,最后时刻,宗祠内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,王鹤居然还在其内。
他眉毛还是倒挂,板着面孔,看着一副衰神的模样。
“家主被劫,城内要有主事之人。”
族长老迈,目光却是锐利,“你想如何?”
王鹤直起腰,态度倨傲,“危难关头,若我出来主事,下一任家主可否由犬子担任?”
族长眯起眼,淡淡地打量他片刻,摇头,“下一任家主是王衍之子王秆,这个不会有变。”
王鹤面色骤变,嘴里啐骂一声,然后他径直起身,大步走了出去。
见此场景,王符头皮发麻,心头更是叫起了苦。
果然,族长转过头,一双意味深长的冷眼盯住他,“家主不在的时候,王家在颖川城的事宜,均由你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