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靓靓听得直皱眉头，手臂环住他的腰，唉声叹气，“我不喜欢乱世。”

慕燚搂紧她，声音淡淡，“谁会喜欢乱世。”

费靓靓贪恋他的温暖怀抱，脑袋埋进他的胸口，轻声地说，“难怪太后这么着急，不惜得罪琅台赵家，也要郡主入宫为后。”

慕燚眸光微顿，想一想，他给费靓靓普及常识，“知道海城吗？”

费靓靓微微一怔，抬起头看他，“上回表弟说驻了十五万军队的海城？”

慕燚点头，“嗯，在蓟都县的北面。”

费靓靓皱一皱眉，她地理知识一般，猜测那个所谓的海城是不是山海关的位置？云城阻挡戎狄，陇城阻挡匈奴，海城阻挡的是？

她一时想不出来，于是就问，“海城以北是什么民族？”

“山戎。”

“哦。”

这个民族对于费靓靓来讲是知识盲区，犹豫地问，“他们……厉害吗？”

慕燚温和地摸摸她的脸，娓娓道来，“山戎这个部族擅长骑马射箭，前朝时厉害过一阵，攻破海城一路往南，被当时的名将申屠宏挡住，双方在蓟都县南面的郊野展开血战。山戎死伤惨重，史料记载剩余不足万人，逃回老巢。申屠宏这边死伤也是严重，但他是一员骁将，带领亲信部族二千余人，追杀进去。”

费靓靓听传奇故事一般，困意全消，瞪圆了眼睛看他，“申屠宏太勇猛了，后来怎么样？”

慕燚垂下眸，情绪很淡，“当时前朝已有乱象，若班师回朝，有他镇守中央，前朝未必会亡。”

费靓靓意外，“那……”

慕燚握住她的腰，轻轻地抚着，一边漫不经心地往下说，“他用了半年的时间，横扫了山戎的地盘，但是前朝也亡了。当时已经群雄并起，他人马不多，顺势占了海城。前朝很多将士投奔过来，但他懒得出去打天下，仅仅守住海城一隅。萧氏拿到天下之后，知道他强势勇猛，不敢与他正面为敌，私底下谈了条件，海城名义上属于大宣朝，实际由申屠家掌控，不对大宣朝纳赋交税。”

费靓靓听得无语，想一想，她扬起头，“你怀疑范思渊的二十万大军是向他借的？”

慕燚蹙了蹙眉，“百年下来，海城一直与大宣朝保持距离，一般来讲，他们不会参与大宣朝这边的事情。”

费靓靓不懂，“若与借兵没关系，你怎么想到和我讲这个？”

慕燚面色不变，很自然地答，“天下或许会乱，申屠海城是不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