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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多半刻钟，陆冉缓步过来，他的职业是城门校尉，对于城楼上的一切都感兴趣，四下观望，心底微有计较。

柳渐夜懒洋洋地倚靠在城墙突起的部位，眼睛微微眯着，目光有些兴奋，好像在看一只待宰的肥猪。

笑容略显夸张，“陆校尉，皇上怎么把你派来了？”

陆冉面色严肃，“我落水了。”

柳渐夜一怔，“嗯？”

陆冉继续严肃，“他们用了万安公的计策。”

柳渐夜被这两板斧劈晕了，打乱了之前的节奏，神情看着有点晕。

陆冉淡定，挑着重点，把庞淇先生落水的事情讲了讲，当然也没漏掉茅屋失火之事。

柳渐夜在陇城待得时间久，盛京城与他而言，有久远之感。但是陆冉的这番话，让他感受到熟悉的气场。

忍不住啧啧，“慕燚连庞淇先生都敢算计。”

“庞淇先生没安好心。”

“这话对，但庞淇先生好歹教过他几年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，他怎么下得去手？”

陆冉镇定，“是老师没有教好。”

这话竟然有道理，柳渐夜噎住，老半天才回一句，“还有家教呢？”

陆冉继续镇定，“万安公府是武府，兵者诡道，需千变万化、出其不意，万安公的家教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