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头的是曹兰亭，显然他是临时上阵，衣饰穿得还很文雅，却在额头绑了一条白色的丝带。

骑马冲在最前头，高声地喊，“齐家的人听着，若裴七先生有恙，裴齐两家结深仇大恨，裴侍中对天发誓，将倾尽全力，诛杀齐氏满门。”

与此同时，齐言达已经杀到裴策面前，他拿的也是重剑，剑身扬起时，留存的鲜血甩出一条残酷的抛物线。

裴策胆战心惊，面色青白，强自保持镇定。他亦有听到曹兰亭的话，咬紧牙关，吭哧着跟出一句，“别和裴家结仇。”

齐言达拧起眉，没等他有动作，莫白娘子从后面飞跃而上，她冷声笑，“怕结仇就不会来。”

此刻的气氛已经非常紧张，蜂拥而来的三百多骑兵，马蹄声汇在一起，地动山摇一般。

莫白娘子这回拿的是大刀。

“我来。”

她又是喊。

齐言达心领神会，侧开半个位置，让她冲杀过来。

刀起，落下的位置是裴策的左臂。

齐家知道裴家的厉害，这一趟也没想要裴策的性命，只是取他一条手臂而已。

只听得咵嚓一声，之后是裴策的惊天动地般的嚎叫，“啊……我的手……”

这一砍，莫白娘子练了几百次，果然一击即中。

“走。”

齐言达手指弯曲放入口中，哨音清亮，齐家人心领神会，各自跃上大马，沿着来时的道路飞奔离去。

等曹兰亭带着骑兵奔到，裴策的车队只剩下吓得瘫倒在马车角落的两个小妾是明确活着的，其余人员，包括裴策在内，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，全身都是鲜血，不清楚死活。Ｍ.

……

慕燚从万安县回来，刺杀发生的同时，他就在附近，没有走近，跃上行道树，淡淡地看。

曹兰亭出现的时候，他从树梢跃下，走侧边的小道，悄然离去。

盛京城谁都知道，裴骧对自己的胞弟宠爱有加，齐家这一下是捅了马蜂窝，后续裴家对齐家的报复肯定连绵不断。但是，齐家敢来就不会怕。

至于裴策。

慕燚挑一挑眉，有齐言达这样的高手在，他就算不死，也得失掉半条命。

……

半个时辰后，慕燚一行从西城门进城。

陆冉看完了北城门的热闹，不想招事，他跑来这边避嫌疑。恰好看到慕燚过来。

这些日子，两人已经走得很近。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