甭管爱不爱听，柳渐夜知道费靓靓说的是大实话。

作为柳家的核心人物，他敏锐地感觉到大宣朝的局势微妙起来，可以用内忧外患来形容。

万安公府是百年武府，西北云城一线有四十万的军队，现时又要在陈留县屯兵。原本被皇权打压，被裴柳一派反复打压，低调做人的穷府，瞬时成了香饽饽。

实力决定一切，慕燚昂起脑袋，非要娶这个女人，别人还真是拿他没辙。

其实裴家对他娶谁的兴趣也不大，把真郡主搬出来的目的，首先是想离间他和新帝的关系。其次，因为柳渐夜尚不知道慕萱智力受损，所以想着裴策是不是想通过操控嘉兰郡主，来搞乱万安公府？

他思考着，目光淡淡地落在费靓靓的脸上，“万安公府的实力需要用钱来撑，穷府的夫人不容易做。”

他这话切中要害，费靓靓心里头犯抽搐，但面上不会表现出来。斜斜地睨他一眼，“赚钱是小事，不用你操心。”柳渐夜冷呵一声，翻个白眼不说话。

墙角没挖成功，他也不气馁，最后扔一句话，“别担心，万一成不了，不用求，我会主动收了你。”

费靓靓无语，没好气地朝他挥挥手，“慢走不送。”

柳渐夜一双眼睛浮浮沉沉，冷幽幽地看她一会儿，认真地说，“我是说真的。”

他终于离去。

费靓靓回去桂香苑思考人生。春回大地，院墙角边的野花悄悄地开了，路过的时候，她摘了一朵，捏在手上玩了好久。

小瓜是个勤快的，看她喜欢，奔出院子，在外头摘了好多，找了个陶罐插起来，摆在卧房的窗前，五颜六色，好看极了。

……

申时不到，慕燚就回来了。

他果然带回一对大雁，捆了翅膀，眼神看着无辜。不过入到府里，慕燚就解开翅膀，将它们放入竹编的笼子里，派人送去云城。

忙完这些，他慢悠悠地踱去桂香院。

难得费靓靓在院子里晒太阳，有小瓜这只灵敏的小

ωωw.蜜蜂，外头的事情她差不多也是知道的。

看慕燚进来，她面露微笑，“抓到大雁了？”

慕燚心情不错，走到她边上坐下，“嗯，已经着人送去云城，按序行完六礼，咱们就在盛京城成亲。”

费靓靓莞尔，轻轻垂眸，她慢吞吞地说，“我听说大雁是一种对配偶忠贞的鸟类，送雁礼，是不是寓意夫妻要对彼此忠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