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靓靓气极而笑，“你不怕我反过来弄死你？”

慕燚眸色幽沉，安静地看着她，“想弄死我的人很多，不缺你这一个。”

说完，他的目光继续锁在她的脸上，声音有点模糊，“你若进宫，欠我的那些金子就都免了。”

费靓靓轻轻咬唇，脑回路兜兜转转了好几圈。想不出个所以然，她只能低吼一声，“友尽。”

……

后面三日，慕燚没再进来雅间。

费靓靓摆出绝交的姿态，自然不会打听他的动向。她睡觉，吃药，喝粥，和婆子闲聊天。

很多信息都是从婆子的口里漏出来的，她不打听，不代表她不听。

婆子的社会地位低，干的都是粗使打扫的活，正因为如此，她可以从容地进到各个角落，见到的事情又杂又丰富。

大多数无价值，偶尔的一两句，却能让人眼睛一亮。

何况费靓靓有上辈子黑客的职业习惯，她静静地听，然后抽丝剥茧，自己分析。

“慧能法师走了，他很着急，本来让我做钵子鸡的，结果他自己把鸡扔大锅里，清水煮熟，捞出来装进纱布袋里带走了。”

“出去倒水的时候，我看到他把宋大夫也带走了。”

“郡公这两天呆在自己的房间，除了岩侍卫和美妇人，别人都没进去过。”

“美妇人？”

费靓靓怪生生地笑，原来慕燚是姐控？看不出来啊，气宇昂轩的美男子居然有这种爱好?

婆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，“是啊，这美妇三天前来的，眉眼端庄，举手投足特别的……”

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，半抬起头想，“老婆子在县衙帮过工，见过几个官太太，行为举止比她不如呢。”

费靓靓明白了，“你觉得她礼仪很好？”

“对对对。”婆子连连点头，“她说话做事特别得体，眉眼画得也是细致。”

费靓靓又明白了，这美妇就是太后的密使吧，从宫里出来的人，礼仪当然会好。

切。

心里气恼，脸上却还是老样子，笑眯眯地继续听婆子叨叨日常琐事。

第四日的上午，费靓靓终于见到慕燚。几日不见，他好像瘦了点，侧面轮廓更加清晰，若雕像一样的俊美。

费靓靓只瞥了一眼，面孔很冷，还故意别过头，不搭理他。

慕燚面色很淡，没什么特别的情绪。

“东西收拾好了么？”他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