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前是一片旷野，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升起来，如银盘一样，挂在正对面的高空，天际辽阔，苍穹似海，星辰璀璨闪耀，给浓郁的静夜披了一层银光。

费靓靓看得傻了，久居城市，看习惯的是霓虹和彩灯，哪有见过这般明澈的夜晚。

但此时此地的气氛却是肃然，四周围至少站了二十个黑衣侍卫，前面坡度往下，有人举着火把，隐约可以看到几个身影。

下车之后，慕燚的气场就变了，全身像是覆了一层冰，冷得费靓靓都不敢靠得很近。

“我能不能不去？”她又打商量。

慕燚掠她一眼，不容置疑地答，“要去。”

费靓靓没辙，她猜测下一个场景是杀人。果然，坡度往下的地方，躺了三个人，重二和老薛头她是认识的，另外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，应该就是莫白费尽心力想要捞回去的齐湘云。

他们都捆得结实，嘴里也塞了布头。

看到慕燚过来，齐湘云全身都扭起来，很不甘心的样子。另外两人可能是认了，老样子一动不动。

人之将死，其言也善。

慕燚示意侍卫把齐湘云嘴里的布头拿下，她重重地喘气，然后大声地哭，“郡主是重二拐出来，死在老薛头手上，跟我没关系，你别找上我。”

“和你没关系？”慕燚蹲下去，声音冷彻骨髓，“没有你指路，重二怎么找得上我妹妹？”

齐湘云还是哭，“他专拐小姑娘，看到漂亮的就会跟上去。郡主长得好看，早就被他盯上了。不关我事啊。”

慕燚目色幽深，定定地看她片刻，“给你最后一次机会，说出幕后指使之人，我可以留你半条命。”

齐湘云使劲摇头，语调坚定，“是重二拐的。”

慕燚冷冷看她，面色阴凉，足足停顿三秒，他低下头，与她耳边轻语了几句。

齐湘云眸底露出骇色，牙齿颤抖，咯咯作响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”她话也说不周全。

慕燚嘴唇扯一扯，讥诮的口气，“你这般维护他，他也不会娶你。哪怕是做妾，你也得不了单独的小院，这几年他纳了几十个小妾，后院都不够放了。”

这句话有很强的杀伤力，像是被拔了气芯，齐湘云的精神气突然就散光了。阖上眼，她幽幽地说，“没错，就是他指使的。你把他抓来吧，我变成鬼在这里等他。”

慕燚定定看她片刻，一语不发地站起身。

他往回走，费靓靓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