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后的石墩上。

和他同龄的镇上的小孩早就在家里请了私塾先生，但沈飞扬知道家里穷，供不起他读书，所以每每看到穿戴整齐的读书郎从面前经过，他的眼神就直勾勾盯着他们。

沈当归回头，见他双耳被冻得通红，心生愧疚。他数了数兜里的铜板，心想这么多钱，怎么都够抽出一部分给沈飞扬买个棉帽子。

家里人偏心沈巧巧，他没什么怨言。只是飞扬还小，他也希望王秀荷能够分给沈飞扬同等的关怀。

左右生意也差不多了，沈当归便问：“飞扬，你帮哥看一会摊子，哥去对面的铺子给你买顶棉帽，好不好？”

沈飞扬倒不觉得冻耳朵，就是馋别人家小孩看的小人书。

“哥，我不要帽子，你给我买本书呗？”

“胡闹，你又不识字，买什么书？哥给你买顶帽子去。”

也不管沈飞扬怎么说，沈当归便朝对面的布料铺走去。

他本来想选一顶喜庆的虎头帽，但看到三十文的标价，还是买了顶普通的。正当他取了新帽子回来的时候，却见几个人竟然推翻了他的烧饼车，还围着殴打沈飞扬。

“你们干什么！”沈当归怒了，一把推开其中两人，把鼻青脸肿的沈飞扬扶起来。

“青天白日打人，还有王法吗？”

“王法？我呸！”带头的是一个身长八尺肌肉勃发的胖子，他一把揪住沈当归的衣领，把他腰间的钱袋子抢了过去，“大家伙生意做得好好的，偏你发明了什么填馅儿的烧饼，抢了我们所有人的生意，搞得我们没饭吃，老子打的就是你！”

他一拳挥来，沈当归根本不是他对手，一下被抡倒。

“哥！”沈飞扬气急败坏，上前推那壮汉，却被他直接踹开。

沈当归连忙爬到沈飞扬身边，护着他。那些人一顿拳脚相加，打得沈当归叫苦不迭，金星直冒。

沈巧巧远远便见自家摊位被掀翻，她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。但算上她，也根本打不过那几个壮汉，于是沈巧巧只能故意挤进混乱的人群里，大喊说：“官兵来了！快跑啊！”

这句话果然奏效，那几人环顾四周，见围观的散了，也不知道事情真假。领头的只好指着沈当归恶狠狠说：“你给我听好了，下次我再见你在这里摆摊，见你一次打你一次！”

沈巧巧趁乱跑到沈当归和沈飞扬身边，关切问：“大哥、飞扬，你们没事吧？”

沈当归挣扎着起身：“我没事，飞扬你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