毫无姿态地坐下，打开了酒瓶。

一抹白霜从他的手中弥漫出去，把瓶中的烈酒冻结成半冰块的形态。

他轻轻地晃动酒瓶，冰块在琥珀色的烈酒中撞击着，发出晃荡晃荡的声音。

库赞很是满意地露出笑容。

他刚想给直接把酒瓶递给罗恩，动作却在半途中顿了顿，然后收回手，仰头咕噜咕噜地灌了几口。

然后他才把半空的酒瓶递给罗恩。

“你的状态不太对劲。”

罗恩双目怔怔地盯着这一瓶雪莉酒。

“最霸气的酒……”

他喃喃道，声音嘶哑得仿佛被烙铁烧过。

“是啊，最霸气的酒，也是那个老头子最喜欢的酒。”

库赞眼皮微微低垂，声音也低了下去，或许是因为酒意，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。

罗恩沉默住。

一秒钟后，

他忽然抢过库赞手中的酒，仰头猛灌。

海风呼呼地吹拂着，冷的凄怆。

空旷的船尾，只有灌酒的吞咽声传出。

酒瓶很快见空。

罗恩砰的一声把酒瓶砸在甲板上，苍白、疲惫、风尘仆仆的脸上涌现出一抹病态的驼红，气喘吁吁地盯着前方。

沉默再次降临。

“那个老头子……”

好一会儿，库赞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。

他抬起头，眼神淡漠地望着天空。

“——我见到他最后一面。”

罗恩直接打断了库赞的话。

库赞一愣，转过头去。

海军中将那一张憔悴而苍白的脸庞映入眼帘。

然而他的眼神……平静得让库赞有些心惊。

“他笑着死去。”

罗恩说。

库赞张了张口，还想说些什么。

罗恩却开口说了一句让他瞬间呆住、直接失语的话：

“我没事。”

他的眼圈萦绕着血丝。

“男子汉在人生中把自己的信念贯彻到底……”

罗恩咧嘴一笑：

“——不是很帅吗？”

话音落下，

库赞如遭雷击。

他拉下毛线帽，盖住眼眸，低着头死死咬牙。

拳头攥紧。

没事……吗？

可罗恩小子，你的笑容，满是悲伤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