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重生(1 / 3)

张信晃了晃有些晕沉沉的脑袋,里面针扎般一剜一剜的跳着疼。

心里暗暗发誓,下次说啥也不喝这么多酒,这罪简直不是人受的。

昨天吃饭那家小馆子,卖的酒肯定有问题,我就说喝着味道不对。

娘希匹,敢拿假酒坑你张爷?

你等着我的,不给点儿颜色看看,你是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。

张信发了狠,等自己能爬起来,第一件事就去衙门举报这丫的卖假酒。

太阳穴的血管一鼓一鼓的疼,嘴里又苦又干,张信挣扎着想坐起来。

费了半天劲,也没能如愿,他颓然躺回了枕头上。

不知道为什么,张信心里总是有种怪异的感觉,可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。

他睁大眼睛瞪着屋顶的高粱秸秆,想着心事:

自己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,整天这么醉生梦死的,要是被老娘和姐姐知道,她们在九泉之下,也不会瞑目。

高粱秸秆?

张信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惊恐,终于发现了让他觉得别扭的地方。M.

这不是自己那间如同狗窝般脏乱的出租屋。

我在哪儿?

张信强打精神,抬起头打量着自己周围的环境。

这是一间阴暗低矮的土坯房,屋顶还铺着那种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高粱秸秆。

四周石头垒成的墙壁,上面用黄泥掺麦秸抹了厚厚的一层。

因为房子年久失修,夏天漏进来的雨水,把墙上的黄泥冲的黑一道花一道。

屋顶上挂着一个破旧的柳条筐,筐子里放着东北农村土法捶打的酱块。

也不知道是酱块发酵的味道,还是屋顶上高粱秸的霉味,总之屋里的味道很酸爽。

张信贪婪的吸了一口气。

已经不记得多少年没嗅到过这种味道,十年,还是二十年?

还真是怀念啊!

两口红漆已经剥落,露出白刷刷木板底色的旧箱子,静静的靠在后墙上。

箱子顶上,扔着一本已经被翻得书页卷了边的老黄历。

木格子窗口,挂着一串晒干的红辣椒,让张信觉得有些眼熟。

这似乎是自己生活了十五年的老家。

不可能啊?

老家的房子,不是十多年前就已经彻底塌了吗?

张信记得自己收到消息之后,还特地赶回去,趴在废墟上嚎啕大哭了一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