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两人互相传阅。

看着上面歪七扭八的线条和勉强看得清是个人形的轮廓，楚西洲和厉南之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...

陆知意眨着晶亮的眼眸，一脸的期待，对着他们挑了挑下巴：“怎么样？是不是画的很好？”

死一样的沉默...

楚西洲表情渐渐扭曲：“...嗯，有鼻子有眼，勉强能看得出是个人。”

厉南之则一脸冷淡：“...画的很好，下次别画了。”

陆知意不悦，一把将纸夺回来，放在自己面前上下打量，转头白了他们一眼，没好气地说：“哪有那么差？我走的是抽象派，是你们不懂欣赏。”

楚西洲轻咳一声：“嗯，是挺抽象的，蒙德里安要是看见了，我们都压不住他棺材板。”

陆知意：“......”

厉南之笑了笑，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拿起来，搭在手臂上，拍了拍楚西洲的肩，对她开口道：“小意，有些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做吧。”

陆知意仰天翻了个白眼，将那张引以为傲的纸，翻到空白面道：“楚西洲，我来说，你来画。”

厉南之走近了她，揉了揉她的脑袋：“南之哥哥公司有事儿，先走了，在这里好好休息，等你伤好了，哥哥带你去吃火锅。”

陆知意看了看楚西洲，又看了看眼前的厉南之。

八岁那年，厉南之突然不见以后，嚎啕大哭的她，声嘶力竭的她，黑夜里，蜷缩在猪圈角落，趴在地上吃猪食的她，被丢下水泥地奄奄一息的她。

每一个带着血泪的画面，重新在她脑海中交织成网，又在顷刻间破碎。

胸口窒闷，呼之欲出。

陆知意下了床，连拖鞋都没穿，跑到门口，将病房的大门关闭。

随着啪的一声落下，眼中也噙满了泪水。

她转过身去，将自己紧紧贴在门上，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眸，直视着厉南之，开口道：“厉南之，你为什么要骗我？为什么不要我了？为什么突然消失，连一声招呼都不打？”

闻言，厉南之心头一颤，他缓缓抬起头来对上了那双雾蒙蒙的眼睛，搭在手臂上的西装外套，垂直掉落在地板上。

似鹰一般锐利的眼睛，逐渐发红，湿润。

“小意，你...”

楚西洲连忙上前，将光着脚丫子的她抱回了床上，语气急促，道：“知意，你记忆恢复了？”

陆知意顿了一下，她知道楚西洲在意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