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凯眼里，柳小柔有点“抠”，而这份“抠”，和向阳有点像，都是经历了生活的困苦和贫瘠后，养成的省吃俭用的习惯。

他就不一样了，若不是柳小柔刚刚砍了价，他可能还会凑个整，多给老板一些钱。

柳小柔和向柏凯面对面坐在餐桌两旁，柳小柔一边开着餐盒，一边道，“如果刚刚我没砍价，你是不是还打算给老板凑个整？”

向柏凯愣了愣神，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
柳小柔笑着道，“你从小衣食富足，钱来得容易，我不行，开店要精打细算，钱要花在刀刃上。”

向柏凯顿了顿，他险些说出“我有钱，你不用省吃俭用”这种话，他心里明白，就算他有钱，柳小柔也不会花他的钱。

他开口道，“我也过了一段时间的苦日子，虽然那段时间，周舟一直有往我的银行卡里打钱，但我基本都没怎么动。”

柳小柔把热腾腾的肠粉蘸了料，夹到向柏凯的小餐盘里，说道，“我没有说你不对的意思，钱多，就有钱多的花法，钱少，就有钱少的花法。不过相较我而言，省下那五毛钱，我会更开心一点。”

向柏凯低头吃东西，点着头，“嗯，我明白，那以后你来管钱，我的钱也给你管，这样你每天看着银行账户，一定会非常开心。”

向柏凯下意识说出这些话，毕竟在他的概念里，他已经把柳小柔当成了自家媳妇。

场面一时尴尬，柳小柔硬生生吞咽着喉咙，她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接。

若是放在以往，她肯定会直言说：“当然！家里的钱当然要我来管！”

可事实上，以前的向柏凯，根本不会对她说出这种腻人的话，以前的向柏凯，也不会给她一个明确的未来或是答复。

在她失忆前，她那么努力地靠近向柏凯，缠着向柏凯，可换来的，却是对方的冷漠和避而不答。

她那时是无法理解向柏凯的心境的，明明好些年前，他们曾互相表明过心意，可长大以后的再次见面，向柏凯一次又一次地把她推远。

这种互相矛盾的做法，让她迷惑不解，她甚至怀疑自己，一个人憋屈苦闷。

如今，势态有了变化，一百八十度的变化，向柏凯更主动了，也更热络了。

可她觉得，这一切的热络，是因为她替他挡下的那颗子弹而起。

这份爱的真实属性，到底是“感恩”还是“疏离”，她是无法确定的。

起码，她失忆后遇到的向柏凯，同她失忆前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