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义之财都拿出来退回去，对京兆尹府判罚会有减轻作用么？”

王宝簪闻言一笑，有些惊喜。

她看向凌清圆，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。

“自然是有。”

王宝簪笑吟吟道：“这是何人替你出的主意？”

柳嫣儿见她满眼赞赏之意，反而不好意思起来，“是我自己胡乱想的。我想着，不管能不能帮二哥减刑轻判，做错了事总得认。”

“所以我让二嫂把二哥那些银子的账目找出来，不该收的一律退回，能弥补多少算多少吧。”

凌清圆听到这里，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，“柳博士乃有功之臣，对功臣之子，朝廷律法原本就该宽容一二。若这些不义之财退回，便算是诚心悔过，一定会轻判的。”

“对了，柳姨——”

凌清圆毫无预兆地，忽然站起来福了福身。

柳嫣儿吓了一跳，连忙起身侧身避礼，而后又朝她福身一礼，“公主这是做什么？折煞我了。”

凌清圆有些歉疚道：“柳姨，实不相瞒，我早就知道柳二郎这件事了。京兆尹之所以敢去柳府抓人……也是因为得到我的支持。”

她绝口不提凌清璞，主动担起得罪柳嫣儿的风险。

柳嫣儿顿了顿，笑着摇摇头，“大公主说什么呢，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？我二哥确实欺行霸市，你不过是秉公办事，有什么对不起我的，何须行礼道歉？”

她看了王宝簪一眼。

王宝簪老神在在地坐在原位，并不关心她二人说什么。

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。

她知道，凌清圆已经是大人了，她自己的人际关系，需要她自己来处理。

凌清圆道：“虽如此，到底是柳姨的亲哥哥，我没能顾及柳姨的体面，是晚辈失礼。”

柳嫣儿摇头，难得有些郑重之色。

她道：“公主，我虽不如你顾姨和张姨那么有本事，至少还是讲道理的。这件事实与你无关，是我二哥自作自受，公主不必自愧。”

“此后我一定好好约束亲族，若再有这样的事，你再秉公处置，我依然没有怨言。”

这话说得凌清圆心中一暖，两人相视一笑，彼此的距离似乎比从前更近。

这一趟入宫，柳嫣儿定了心，听圣后与公主的口气柳二郎至少不会死——

且将那些不义之财退回各家，是有用的。

凌清圆也想到了王宝簪考题的答案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