富弼摇着头,叹气:“狄相啊,此来,非真说此事,此事又算得什么事?只是想说,狄相当真不想久远之事了?何以如此不顾自身?”
富弼,显然格局不在这几贯钱里。
而是觉得狄咏这么做,是在自己往绝路上走。
在富弼想来,有朝一日,狄咏真失势了,若是不留一个人见人爱的好名,而是去如此大规模得罪人,岂不落井下石者众多?
在富弼看来,狄咏这么干,就是不顾自己的未来,不顾自己的自身。
狄咏听得富弼之言,真是感动不已,苦笑:“来日若是战事紧迫,我自还如此做,十贯百贯,只要能扫荡寰宇,罪在我身,功在千秋!”
富弼看着狄咏,看着狄咏,看着狄咏……
曾公亮也看着狄咏……
“这番话……我说与陛下听……”富弼答了一语,他是极度理智的人,但狄咏今日所做所言,无不在证明狄咏那忠心耿耿。
若说狄咏来日要谋逆,这般不顾名声,不顾羽翼,这种对未来的猜测,实在是太小人之心了。
富弼心中,翻江倒海。
曾公亮心中,已然酸楚一片……
“不必了,知我心者谓我心忧,不知我者谓我何求,天下庸碌之辈何其多,何以能一一说清道明?颍王圣明,可为天子啊!这些话,不与颍王说,颍王也能在心,这些话,说与陛下听,也不过明月照在沟渠中……”狄咏慢慢说着。
富弼却还是摇摇头:“陛下若不懂,自有我细细分说……”
富弼在做什么?
他在尽力去救狄咏,救的是未来的狄咏,未来可能要失势的狄咏。
“罢了罢了,散了去吧,这件事就如此了,只管去收!战事紧迫,由不得拖沓!但有人问,便说是我一意孤行就是……”狄咏摆着手,决绝非常。
富弼拱手准备走,却是临走之前依旧摇头:“此政事堂之令,中书门下之令,岂能是狄相公一意孤行?”
曾公亮也连忙点点头:“是极是极……”
狄咏摆着手,低头伏案继续看公文。
富弼出门,门口处还与曾公亮说:“当把冯京找来,着各地御史严查,担忧欺上瞒下避捐者,严惩不贷!”
富弼,把这件事更进一步了,冯京,他的双倍女婿,新任御史中丞。富弼在努力避免偷税漏税的事情,希望多收一点钱上来。
曾公亮明白富弼之意,也咬咬牙:“既是这抗敌捐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