胆,从来非是一朝一夕。
如此,此时此刻,他唯一能争的,就是这立储之事,说现实一点,这也是他的家事,他必须争,必须自己决定自己家族的未来!
不论怎么难,总也不能……不能某些人拿着刀逼他这个皇帝签字画押吧?
那倒是也好了,便让天下那些受蒙蔽的人看看,看看某些人的真面目,都说他是忠臣良相,都说他忠君体国,都说他国家柱石。
他真提刀来逼了,天下人岂不醒悟?
但皇帝没想到的是……赵颢的回应竟然敢是:“这……这……父皇,兹事体大,儿臣……儿臣从未有过这般想法,儿臣……儿臣不敢担此大任啊!”
敢不敢是其次,赵颢是完全没有想明白,完全是懵的,他不知道如何是好。M.
他若真是此时答应了,出门而去,就是天下人的对立面,甚至是母亲的对立面,兄长的对立面,这个代价,太大了。
这不是生死之事,这是一个人立于天地之间所需要的一切根本。
皇帝气不打一处来:“你这厮,真是烂泥扶不上墙!不孝,不孝!”
“父皇息怒,儿臣……儿臣年少,儿臣不经世事,儿臣愚钝不堪啊!”赵颢连连磕头。
“你好好想想,你想想,你想想朕今日所言,你想想其中道理,你好生去想!你去读书,你去读史,你岂能想不清楚其中道理?”
皇帝又气又急,却也忘记,他自己把这些事情想得如此透彻,也不是一朝一夕,更何况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少年?
“儿臣去想,儿臣一定去好好想,一定读书读史,一定想清楚其中道理!”赵颢磕头不停。
“去吧去吧,过几日想清楚了,再来!”皇帝摆着手,有些无力,却还是期待憧憬,期待自己这个聪明儿子,能真的想清楚一切。
赵颢……真的……落荒而逃!
皇帝其实在努力了,在一种成熟的思想中努力,但……狄咏这种人,又怎么可能留有一丝余地?
这不在个人恩怨,也不在什么对错。
就如狄咏第二天上书之语,上太后书,上皇帝书!
上太后书,明里一道,暗里一道。
明里,洋洋洒洒,古往今来,引经据典,辞藻华丽,请还政天子!
暗里,情真意切,也多说礼法礼制,却多暗示还政的理由,安慰太后失权之心,给太后一些保障与安全感的话语。
上皇帝书,就简单了,先是勉励之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