党项人啊,到处都是……唉……”
魏氏夫人,越说越没力气:“我呀……我哭,我就坐在家门口哭,弃疾啊,你大伯啊,病了,吃了药,在吐血……你二伯傻啊,还问你大伯,怎么就吐血了……你爹啊,就在地上爬啊爬啊……唉……我骂啊,我说啊,狄青啊狄青,你死了就好了,死了就罢了……现在,终是死了……这回啊,真就死了……”
老太君在哭,听得懂的吴氏与叶一袖,便也跟着流泪,冬欢也站在后面抹泪。
孩童们听不懂,四处看。
魏氏夫人继续说着:“你爹啊,最会爬,他爬着爬着,还要打滚,地上有虫,他抓着就往嘴巴里塞……你说,也不缺他粮,也吃得饱他,他为什么就要吃小虫呢……你二伯啊,最傻,人家骗他说,腿要放在车轮下轧一下就能长高,他就真把腿放在车轮下,让人家轧……你大伯啊,就命苦,他最是命苦,你祖父得了功,陛下就赏赐了你大伯官职,你大伯都还没去当,就走了……你那几个叔父,就每一个好东西,没一个好东西……这些都是你祖父的命不好……”ωωw.
“祖母,命好呢……祖父命好!”弃疾也不懂了,实在是为难他的小脑袋了。
“唉……”魏氏夫人叹着气。
吴氏开口:“母亲,终究是越来越好的……今天枢密院的人来了,说是明天要来报功,便也问方便不方便,我说,方便呢,就在灵堂上报吧,老相公泉下有知,便也欣喜的……那枢密院的人说,还有政事堂的人也过来,说是有圣旨表彰,怕不合时宜,我说啊,合时宜,挺好的,就这么办……”
叶一袖已然是个泪人,低头擦都擦不过来。
魏氏夫人点点头:“嗯,就这么办,明天啊,都高高兴兴的,梳洗好,儿孙们都要穿着好,要有体统……”
众人皆点头。
“祖母,粥再吃一点吧……”弃疾说着。
“好,吃,祖母吃!”魏氏夫人端起碗,再吃。
……
快马在跑,天大的事,连传信之人都知道自己在传天大的事,哪怕月黑风高,依旧在催促马蹄。M.
到得驿馆,换马换人之时,还要叮嘱:“不可拖沓,要快,要把此信快快送到小狄相公面前,拖沓不得!”
“何事如此着急啊?”
“唉……老狄相公,薨了!”
“什么?这……”
“哎呀,别这这这的,上马快走吧……”
“是是是,这就走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