党项人走了,青壮也在离城,组织井然有序,一队一队的人列队站好,似乎随时准备战斗……
狄咏总是会上高台远眺着……
王韶如今,脑袋十分活跃,也时时刻刻下意识猜测狄咏心中所想,待得猜测得差不多了,才会开口试探性问道:“相公,党项人走得差不多了,可有追击之念?”
狄咏回头看着王韶,还真就点了点头:“机会大好,是当追击……马匹虽在五十里后,却也并非就追不上,多杀一人,来日就少一个敌人……”
“那学生立马去聚兵将?”王韶颇为欣喜,欣喜自己又一次与老师想到了一起,这证明他在谋略上越发得心应手……
却见狄咏忽然抬手一止:“罢了吧……”
王韶不解,心下一想,以为自己又是哪里没有考虑周到,遗漏了什么,躬身下礼,问道:“还请恩相指教……”
“不必指教了,此事,你是对的,我是错的,合该追击……”狄咏如此说着,也是在认可王韶。
王韶闻言,更是不解,又问:“恩相,既是合该追击,为何偏偏又不追呢?”
狄咏笑了笑,他答不了这个问题,为什么?他也不知道为什么,仿佛就是想当一回君子,当一个言出必诺的君子……
或者说,就是关于一个女人对于男人心态上的影响……
却是党项队列最后,一列车架之内,也有一个女子频频回头,在车窗中远眺宋人大营的那座垒土高台……
这不是什么默契,无关默契……
兴许,多少有点别离……
狄咏没有回答王韶的问题,而是说道:“子纯啊,今日,我没有下令追击,显然这是一个错误,这般错误,来日,你定然不能犯……”
王韶不明所以,却也点头答道:“是!”
狄咏忽然面色一正,站起身来,严肃说道:“辽人将来,从今日起,某当坐镇兴庆府,你往怀州去,怀州城防,皆付与你手,苗知府与你为副手……军中大小之事,皆由你组织调度!”
王韶闻言,口眼一张,大惊失色……
却是狄咏看得王韶,问道:“怎么?你怕了?瞻前顾后了?”
王韶立马连连摇头:“学生以往多纸上谈兵,便是随得恩相上阵此番,更觉得以往送与恩相的干谒之文中,关于战事谈论,天真可笑之处极多,如此要事,事关重大,学生恐难胜任……”
“怕什么?不是还有苗知府吗?此番苗知府为你副手。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