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可真是我亲哥!”
柳家兄妹一言不合差点在马车上大打出手,沈廉这边却是和时慕白一家家盐行考察起来。除了对账,就是盘问生意上的事情,这个沈廉不掺和,都是时慕白和各家掌柜聊。
去往东南门的路上,沈廉才问:“可是盐行经营出了问题?”
沈廉之前听了一耳朵,除了对账,时慕白和掌柜聊的大多是这半年来生意销货上货问题,还特地问了时三叔和徐明。
徐明就是当初被派回来操持管理盐行的青年。
能被时慕白委以重任,能力自是不用说,如果真是这两人出了问题,问题多半是出在时三叔身上。
时慕白倒是没隐瞒:“最近盐行收益缩水,盐这东西日常所需必不可少,按理是不存在淡季旺季,所以来看看。”看沈廉眼神,知道他想问什么:“徐明主管各大盐行,与三叔确实有些磨擦,不过只要不影响到正事上来,他们私下里怎么较劲都是他们自己的本事。”
沈廉点点头:“那……”
“徐明做事一向妥当。”时慕白顿了顿:“回头我再找三叔聊聊。”
不用再问,沈廉也知道,主要问题出在时三叔身上了,而且多少对盐行有了影响。不过看时慕白反应,应该问题不大。
“水至清则无鱼。”时慕白淡淡道:“但这鱼怎么养,鱼食放多少,得养鱼人说了算。”
听到这,刚还觉着问题不大的沈廉一愣:“三叔做什么了?”
“挪用银子给他儿子偿还赌债,以次充好。”时慕白冷道:“上元府拿到盐引的并非时家一家,往下几个州县徐明管的严还好,这边生意大不如前。”
原本时三叔感念时慕白的提携,前两年兢兢业业干的还算认真,可惜有个败家儿子。
因为儿子当初的遭遇,夫妻俩心怀愧疚,对这儿子便很是惯纵,原本想着这样能让儿子振作起来,不想不仅彻底废了,还彻底染上了赌瘾。
也正是因为知道夫妻俩不容易,时三叔也还算尽心的份上,时慕白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却不想反而养大了对方的胃口。愧疚的时候情真意切,但转头为了儿子坑起他们来也毫不犹豫手软。
说到底,这时家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。
时慕白有时候想起来都觉得奇怪,他爹娘都是有原则却重情重义的人,兄弟姐妹竟没一个性情相似的。
要不是知道爹和这两兄弟长得像,时慕白都要怀疑他爹也是时家捡来的了,实在是差了太远。